这般一路说笑着,走过零散的房屋,崔竹喧四下张望记着回去的路线,却在门缝间撞见了一双发红的眼,心中咯噔一下,匆忙扭过头,也顾不得太阳的朝向了,只把伞面冲着门的方向往下压,将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连带那扇门一并掩去。
“怎么了?”范云茫然地问。
“那边,有个酒鬼。”
崔竹喧尚且记得上回撞见的那张脸,满脸横肉,胡子拉碴,浑身上下散发脏污的酸馊与隔夜的酒臭,只是一照面,便恶得叫人反胃,她可不想同这种流氓有任何牵扯。
范云小心地将目光从伞沿探出去,未能瞧见人,但那间屋子她是认得的,是以,索回来的一张脸顿时皱巴成了苦瓜,“是得离他远些,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原是跟着寇郎君做事的,但成日喝酒躲懒,只有分钱分粮时最是积极,这样的懒汉,谁受得了?寇郎君不要他跟着后,他也不知道反省,就靠着往日的积蓄混日子——最近好像是钱花得差不多了,到处蹭饭吃呢,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崔竹喧认同地点头,就没有哪个正经人会在白日里喝得醉醺醺的,不思进取,像寇骞就勤快得多,烧火做饭、刷锅洗碗,出去得做竹筏,回来得写大字,晚上还要帮她烧洗澡水……这般算算,是有些忙了,难怪上回能在摇椅上睡着……她莫名生出了一点心虚,不然,给他加些工钱?
“总之,你瞧见他便躲远些,要是他嘴臭,也先忍着,等寇郎君回来,他便不敢了。”
“他很怕寇骞?”
范云信誓旦旦道:“整个白原洲都听寇郎君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崔竹喧不由得蹙眉,这做派,怎么跟流匪似的,总不能因着寇骞姓寇,便占地当个土皇帝吧?可转念再想,哪个土皇帝事事要自己动手的,甚至黑灯瞎火地给她做馎饦,应当是她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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