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竹喧将石块扔回竹筐中,靠着洞壁坐下,冷静道:“我们要逃出去, 将此事状告到御前, 把这些心肝脾肺肾都黑得腐臭的人, 全部满门抄斩。”
范云费劲抠挖石块的动作顿了下, 低垂着眼睫, 声音还带着哭后的喑哑,“逃不出去的。”
“我试过许多次了,”她颤巍巍地将双手递出,在火光的映衬下, 那些溃烂的伤口更显得狰狞可怖,“且不说这里的守卫森严,论身手,我们打一个都勉强,更别提与这么多人相抗衡,便是侥幸没惊动任何看守,外头的那片林子我们也闯不出去。”
“林子里有终年不散的瘴气,吸上一点就要头晕目眩、四肢乏力——我最后一次便是逃到了那,结果没走多远就晕过去了,被看守抓了回来。”
“负山险阻,瘴气缭绕,人触之辄病疟,”崔竹喧微微凝眉,难怪她会莫名昏厥过去,只是,既然她走不过去,那那些守卫又如何能在林中自由穿行,除非——她眸色一凛,“看守的身上有解瘴丸。”
她脑海中终有些片段闪过,关于温热的怀抱、轻柔的触碰、舌尖的涩味……
是寇骞。
再经由此往回推断,她应是和寇骞一道误闯了瘴气林,情急之下,他割断披帛,去寻找解毒的药草,却碰上了在林中巡逻的守卫,他从守卫那抢了解药给她喂下,但不知出于什么考量,没有将她带走,而是任由她被掳进矿山。
按理来说,他应当也潜了进来,只是方才在人堆里没瞧见,难道是被分去了其它地方?
“除了这处矿洞,被抓来的人还会在哪?”以她和范云的身手,想弄到解瘴丸,绝非易事,当务之急还是该寻到几个靠谱的帮手,“阿树呢?还有牛二,白原洲的其他人呢?”
范云的面色更难看了些,半晌才讷讷出声:“……前几日工头说要开一处新的矿井,带了好些人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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