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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眉哈了口气,两只手摩擦着,将仅有的一点暖意传来递去。
还不到一天,便这般难受,崔竹喧简直无法想象,范云是怎么熬过来的。
得尽快破局才行。
若要以金矿之事告发蓝氏,需有人证、物证,人证好说,这帐篷里随意拉一个出去都是,但物证的话,除了这座金矿本身,还需账本——白日里那肥胖管事手中的便是。
崔竹喧有心想夜探一番,欲将身旁人拍醒,可转念再想,范云的身手同自己也差不多,现下还受了伤,带上也没多大用处,心一横,决定孤身溜出去。
她轻手轻脚地爬起身,小心躲在帘侧,顺着风掀动的空隙往外瞧,乌漆麻黑的暮色里,徒有零星几颗星子可供照亮,营地中央的篝火熄得差不多了,火把的光亮只在营地更外围的林子里跳动。
守卫不算森严,应当问题不大。
她咽了口口水,从脚边挖了块带棱角的石头藏在袖里,将呼吸放到最缓,融进这片深沉的夜色中。
矿工的帐篷在最西边,存放采矿工具的库房则在最东边,而正中间,是管事的主帐,她缩在架子后,用目光一个个点数,帐前四个,帐后两个,再添上轮班换岗的,外出巡逻的,掐算下来,矿场的侍卫至多不超过五十人。
而光这一处的矿工便不止五十人,再加上被调去另一处矿井的,人数方面占据了先天的优势,若能在库房里偷到斧、钺,未尝不能和他们的刀剑打个有来有回,只是缺了个动手的契机,不若,放把火?
主帐失火或是粮仓失火,他们必要抽调人手救火,届时趁机强闯入库房?
不对,救火危险,兴许不会派侍卫,而是直接压着矿工去,这法子不行。
崔竹喧凝眉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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