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牛二将最后一小块饼子塞进嘴里,含糊道:“扔了。”
“我不是让你们等我吗?”
“你要到地了?”寇骞淡然出声。
“……没有。”
“那早扔和晚扔又有什么区别?”
金玉书双目赤红地瞪过去,约是怒壮怂人胆,竟一把攥住了寇骞的衣领,一字一顿道:“当然有区别!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如果你们等我,我就可以带着她去别处好生安葬,而不是落得现在这样,死无全尸的下场!”
寇骞眨了眨眼,音调冷然,“一具尸首罢了,放在哪都会腐烂,有什么可在意的?”
“你!你!”气至极点,金玉书竟是连骂都骂不出来,目光扫视,倏然从牛二身侧抽出了一把长刀,刀刃恶狠狠地朝地上的竹席割去,“怪我识人不清,把你当成了重情重义的朋友,如今知道你的真面目,我要同你割席——”
竹子质韧,长刀驽钝,凭他的气力竟是没能斩动分毫,他只能硬着头皮将刀拎起,扯起衣袍一角,利落割断,改口道:“割袍断义!”
长刀被砸落在地,嗡嗡作响,帘幕被狠狠甩过,飘飘摇摇。
帐篷内静得落针可闻,气氛一片凝重,终是牛二心疼自己的佩刀,俯身捡起,目光瞟过半截衣角时,奇怪地挠了挠头发。
“他生气归生气,为啥把自己的衣裳给划烂了?”
*
金玉书离营出走,买了条渔船,声称要去下游捞尸,至于留下来的流民,将熬药汤的换了个新人,与寻常一样过日子,只是不知怎的,陆陆续续都病了起来。
许是天气转凉受了寒,或是天生命贱难享福,连绵的咳嗽声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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