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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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丰年说：“我怀的，三个多月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打了，让你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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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启明笑了声：“别啊，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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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三个字从他舌尖缠绵似地吐出，嗓音平缓，声音低柔，便叫人不得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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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两人相隔太远，让声音透过话筒，都带来一种变质似的模糊的顿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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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丰年像是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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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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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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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启明听的并不真切，但是他回答的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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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岁月里渐渐从模糊到清晰，是七年的时间沉淀构造出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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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舍不得，郁启明不会在知道那个事情之后还继续与乔丰年藕断丝连，他舍不得，他知道乔丰年也舍不得，所以，不到了那一个万不得已的节点，郁启明还是愿意再多给彼此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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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丰年听到了，他像是在笑，模模糊糊地带着些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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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郁启明问：“还生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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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头的人像是愣了一下，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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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火机叮地一声合拢，他似乎又点了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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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烧人眉眼的青烟似乎已经透过电话熏染到了郁启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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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启明伸手，揉了揉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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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郁启明才听到乔丰年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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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启明，我不生气了。你也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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