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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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池忙着点香，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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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香要点九根，电视剧里不都是三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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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池还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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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观棋自觉没趣，艰难挪到杜悦身边去，他向来自来熟，杜悦对他印象也不错，竟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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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景池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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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坐在板凳上的赵观棋吓一跳，杜悦按住了差点蹦起来的他，小声道：“拜干娘呢，看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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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重新齐齐落到樟树阴影下的周景池，他双膝跪地，面前是点燃的红蜡烛和供品，红布被搭到了树干上，而手中则是九根袅袅生烟的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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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池双眼紧闭，秉着烟朝树跪拜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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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毕，起身，又将香恭恭敬敬插到树下，就当赵观棋觉得要结束的时候，周景池又埋头朝粗壮的树干抱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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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肃穆，周景池微微颔首加上帽檐的遮挡，让赵观棋觉得他似乎要哭出来了，刚准备起身，手却被杜悦抓住，赵观棋看过去，是轻轻地、小幅度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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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观棋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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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抱持续了很久，久到像是一场旷日持久的郑重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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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池有些不舍地松开双臂，蜡烛和香还在烈日下静静燃烧，他神色却像一潭激不起任何波澜的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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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观棋也从板凳上站起，静静看着周景池将受供过的苹果重新收进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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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最后一个的时候，周景池埋头一手拉袋子拉链，一手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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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观棋愣住，旋即看向身旁的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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