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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死亡深刻而凝重,但这里有这么多人静默地躺着,赵观棋忽而发觉,死亡,似乎只在来临前才令人恐惧。他停住跟随节拍的手,静静看着面面相觑的高泽洋和唐永年,觉得他们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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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幼稚的舞曲结束了,高泽洋抹了把脸立马站起来解释:“吉他我只能坐着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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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年不响,赵观棋出声打破寂静:“长进不少,应该不会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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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泽洋因为这句夸赞想起初学吉他的时光。当时罹患胰腺癌的唐永年已经在各种痛苦的诊疗中削瘦得不成样子,开始吃不下一点饭,喝不进一口水。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喊疼和迷迷糊糊地发烧昏迷。他的身体逐渐对止痛药产生了耐药性,高泽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疼得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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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力气唱歌的唐永年崩溃了,他说,要不我去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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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泽洋抱着他不松手,泪水打湿了唐永年的病号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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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学乐器,每天上完班就埋头学习,学完就带着饭去病房看唐永年。天赋欠佳,心事重重,他学得费劲又差劲。一个太阳天,他第一次抱着吉他到病床边,学得还是不好,只是唐永年实在是没几个艳阳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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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泽洋生涩地拨动琴弦,断断续续地弹唱了一首《圣诞结》给唐永年。彼时窗外积雪厚重艳阳高照,他们笑得乱七八糟。而唐永年当晚就做了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噩梦,心电监护仪发出报警声惊醒了高泽洋,他恍惚地看着他被推进抢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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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年在圣诞节捡回了一条命,高泽洋却再不敢给他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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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前一天还让我给他弹一首,我没敢。”高泽洋埋着头吸着鼻子装吉他,“后来就再没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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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赵观棋走过去拍拍他肩膀,沉声道,“他只是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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