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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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菲瑞·泰尔的神经紧绷，他抱着冰块似的公生明，齿关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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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见证过还是白月与梦之神的公生明死亡消散的现场，可他见过太多族人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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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蚀骨的痛心感今又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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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躯体无比脆弱，连精灵都比不上。可公生明原来是多么强大从容的神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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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瑞·泰尔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他咬着牙配合昭给公生明输血的动作，看着血袋中的血经由管道，慢慢补充到公生明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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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菲瑞。”昭轻声，“明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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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菲瑞·泰尔憋住泣声，“大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安心地做个高高在上、无情无义的神明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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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生明身上微凝的血痂被昭清理干净，他的胸腹起伏细微，面如白纸，像是一副刚画就的水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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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歹是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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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想真正的活着。”昭替公生明回答，指尖捋开遮住他眉眼的发，“喜、怒、哀、乐，为什么活着，为什么甘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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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抬起头，如公生明那般，抚上菲瑞·泰尔的脸：“就像精灵族之于你，世界之于伊芙……你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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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瑞·泰尔咬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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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长长的一段难熬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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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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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立即握住公生明的手，“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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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瑞·泰尔梗在心头的大石，重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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