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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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喟叹着，闭上眼怀抱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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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的阳光，可惜他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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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他的手臂，他的双腿，都被穿过树叶缝隙的日光照得像一滩闪着光鳞的脆弱的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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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朗星近距离看他两颊的细绒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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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有些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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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葬礼上的平静，平静的表象下，他把长出来的刺针往血肉里拗折，把血肉往回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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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他很快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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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经太阳一照，痛伤才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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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朗星倏忽明白了，自以为的“替身说”更像一种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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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笑的词语，对自己是侮辱，对秦烟而言也是侮辱，对另一个人更是不可磨灭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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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只是在心里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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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提出来，秦烟会毫不留情地离开吧，就算再相遇，也是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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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多可惜，那么美的阳光。”周朗星此刻想什么，为自己惆怅，还是为哥哥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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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许……他在享受另一片同样美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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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睁开眼，“我很喜欢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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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朗星，”顿了顿：“朗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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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早该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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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一瞬不瞬地盯着周朗星，那种目光，剔透到透明，仿佛看穿了人心。某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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