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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伸手入怀,摸到了那把光滑温润的小木梳。
木梳的触感,给了他一丝心安。
火车一路向北,走走停停。
越靠近边境,车上的军人越多,气氛也越发凝重。
空气中,仿佛都能闻到一股硝烟和伏特加混合的味道。
……
淮海的冬天,冷得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刮着人的骨头。
风里没有东北那种冰碴子的爽利,全是湿漉漉的阴寒,钻进棉衣的每一个缝隙。
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是这片土地唯一的主旋律,时而远,时而近,像是催命的钟摆。
赵庄,一个在地图上都快找不到名字的村子,如今成了华野二师临时的伤员收容所。
完整的屋子没剩下几间,大部分伤员都挤在用残垣断壁和油布搭起来的窝棚里。
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消毒水的味道和泥土的腥气混在一起,熏得人头晕脑胀。
林雪跪在一块门板搭成的“手术台”前,正在给一个年轻战士处理腹部的贯通伤。
她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几缕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粘在脸颊上,可她的手,稳得像磐石。
“钳子。”她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旁边的小护士刘芳赶紧递上血管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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