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骨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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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惶恐惊愕，齐刷刷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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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那时还不懂生死，他只是看见软榻上大片大片的腥红，惊慌失措洒出的水弄得地面滑滑的，李璟小心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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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他轻轻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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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额娘轻柔地将他拉过来，已经累得大汗淋漓，说话气若游丝，一遍遍叫着修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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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腕上的手串取下，颤颤巍巍地塞进李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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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紧，只这一个动作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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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额娘嘴里念着什么，便低头凑过去仔细地辨认，耳朵贴近，微弱的呼吸声洒在他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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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听见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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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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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好似微微一滞，额娘的手无力垂下，再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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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恒郎自始至终都没来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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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他渐渐懂了生死，可他的父皇不再只是他的父皇，曾经的皇后，也不再是他的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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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黛瓦红墙之中，只有他，像无根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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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受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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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可能自知愧对于他，便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有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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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是真的将皇帝惹恼了。皇帝亲手夺了先生手中的戒鞭，指着他鼻子要抽他，他抬手下意识一挡，手串便断裂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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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两人都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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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清了手串的样子，忽然就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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