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骨 第17节

她醒的时间渐渐长了起来，在青荷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在床边发怔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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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窗外洒进来，一地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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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不知她在等什么，轻手轻脚不敢惊扰她，走到一旁点了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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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熟悉的清香传来，柳安予眼睫闪动，蓦然回神，“哪来的熏香？平日不是点的沉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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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好鼻子。”青荷浅浅一笑，“确实是新换的香，顾探花差人送来的。奴婢闻着味道淡淡的，斗胆猜测郡主会喜欢，便自作主张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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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抿唇，又觉得自己过于僭越，试探性地放下手，“......郡主您若闻着不习惯，奴婢再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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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柳安予说话很慢，拢紧身上的薄披，嗓音清冷缓和，“挺好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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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点点头，侍弄好香炉，出去给柳安予拿了手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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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的夜冷，空气也渐渐干燥了起来，青荷泡了一整壶玉叶长春，用精致的雕花琉璃盏盛着，氤氲的热气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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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予捧着盏轻啜，身子也渐渐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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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心软了？”李琰轻蔑地看向堂下捂着伤口喘气的顾淮，慢条斯理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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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一袭墨色劲装半跪在那，肩膀处一条贯穿的伤，鲜血淋漓地往下淌。他喘着粗气，锐利的眼神扫过李琰的脖颈，敛神缓缓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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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玮警惕，三年间李玮瞒得严严实实，若非那妓子怀了身孕，急着傍上他当个妾室，怕也不会泄出消息。”顾淮垂首解释道，因失血过多面色惨白，“他在那妓子身边派了高手保护，很难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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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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