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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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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寝宫,扑面而来的汤药味,只是闻着,顾淮舌根便已经泛起苦涩,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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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来了。”顾淮走到近前,榻上那人脸色乌青,已成油尽灯枯之状,死气萦绕在他身上,形貌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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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浑浊的眼球缓缓转动,落到顾淮身上,声音沙哑犹如刀锯木头一般,“成玉,成玉——”他颤巍巍抬起枯木般的手,“到,到近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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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顺从地垂眸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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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朕吗?”皇帝的声音难听嘶哑,眸中闪烁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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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敛眸,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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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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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是皇帝多疑设局,他的父亲不会受牢狱之苦,叫人割舌鞭笞;他的家不会被抄,母亲至今梦魇缠身;他的脊骨也不会断,妻子也不会被当众羞辱受笞刑......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顾淮如何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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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冷漠的瞥向缠绵病榻的他,却幽幽地答话,“不恨。”\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