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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雷响,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将整个世界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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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雨让高峰期的车道乱作一团,焦躁的喇叭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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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挂断的手机,反而怔怔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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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涩的雨水落进他眼睛,也是沉郁的铅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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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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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响,熟悉的铁锈味铺垫盖地钻入鼻腔,转瞬侵占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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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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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脱手,远远飞出去,被疾驰而过的汽车碾成飞溅的细小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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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重重砸落在地,黑发凌乱地散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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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嘉言急得不行:“阿昭,阿昭?你还在听吗?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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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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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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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滔滔不绝哀戚凄婉的呼唤声中,席冷眼皮轻颤,撑开一条窄窄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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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嘉言泣不成声,满面泪痕,脆弱不堪,被他的朋友搀扶着站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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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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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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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冷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脸上的氧气面罩,随着他微弱的呼吸,浮起薄薄一层白雾,转瞬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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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死前的走马灯,过去的记忆如同褪色的电影画面,昏黑的、黯淡的,在脑海中层叠交错,梦靥般反复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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