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sp;沈阁乔揉眼，“嗯”了声，努力从瞌睡里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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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捏着鼻子读完《女训》、学完礼节，大婚当天的程序也烦琐。沈阁乔实在记不得喜娘叽里咕噜同自己说了些什么，她顶着沉重的头饰跪拜许多次，又由人扶着弯弯绕绕地走，有好两次差点踩到自己裙摆，晕头晕脑地要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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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身旁有人提醒。开始是青碧，后来则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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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声线磁沉好听，像是藏于名阁内的古琴奏响，他轻而缓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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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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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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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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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阁乔低头，视线隐约瞥见那人的穿着──是同她一套规制的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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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人牵着红绸的手骨节分明，因常年握兵器，关节处隐约能见茧，显出历经沙场的粗砺，和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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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阁乔又看自己的手，洁白如玉、小巧柔软。徐雍启大掌牵着红绸，沈阁乔的手则被那条红绸包裹，像天幕容纳柔软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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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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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阁乔莫名因此品味出一些成婚的真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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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琐的仪式终于结束，夜幕落下，昏昏夜色为角落里的蠢蠢欲动打了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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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贺郎酒宴宾客，婚房内沈阁乔则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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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好重，她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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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不让青碧下去了，一个人坐着属实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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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便宜夫君怎么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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