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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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过来时, 隐约听见屋内争辩，也听见沈北綮态度强硬地让沈阁乔同他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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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沈丞相一片爱女之心，知道这会让沈阁乔平安, 知道他也会因此少掉许多担忧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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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听到沈北綮安排的一瞬, 一颗心紧紧揪起, 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头沉沉下坠，一直要坠到无止境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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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阁乔回复前的那一瞬，徐雍启想到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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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醉香楼偷听到的笑言，想起她打马归来的潇洒背影，想起大婚当日昏昏烛光下，沈阁乔潋滟娇媚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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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起毒发时，她递过来的手帕和颤抖的手；想起苍茫夜色里, 她蹑手蹑脚的接近与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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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好多好多，最后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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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失去沈阁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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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主动放弃, 还是被迫割舍, 他都不想余生里没有沈阁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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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可以那样无私吗，愿意为天下人放弃一生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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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徐雍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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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綮闻言又是一愣, 看向沈阁乔，“你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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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阁乔悄悄心动。她听人言论从来只听三分，余下七分自己揣测辨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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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人是徐雍启，他好像从未对她食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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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徐雍启答应她不纳妾，就真的没有因一点兵权而再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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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阁乔还是语气刁蛮娇俏地开口：“口说无凭，徐雍启你得给我立个字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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