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方向走去,背影如同被抽干了骨髓。
峡谷入口外,喧嚣的厮杀声、炮火声渐渐低沉、零落……最终被一种沉重得令人窒息、弥漫着浓烈血腥味的死寂所取代。只剩下……呜咽的晚风,穿过嶙峋峡谷的山隙,发出如同无数亡魂低语的悲鸣。
谷口之内。
赵铁柱被两个同样血迹斑斑的士兵架着,才没有彻底倒下。他那失血过多的巨大身体每一次轻微的挪动都显得异常艰难。他看着前方那如同退潮般仓皇奔逃的猩红色洪流,又艰难地扭头,看向身后这条曾经草木葱茏、如今却铺满尸体、浸透血浆、彻底变成了紫红色的粘稠血渠般的峡谷……那双曾闪烁着悍勇光芒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光亮似乎熄灭了,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仿佛干涸河床般的裂痕。他喃喃自语:
“跑……跑了……?”
一旁的王铁锤,左臂的伤口也因剧烈的动作再度崩裂,钻心地疼。他几乎虚脱,半跪在地上,用那根砸弯了的炮膛通条支撑着身体,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破旧的风箱。耳朵里只有嗡嗡的鸣响。他喘息着,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跑……跑了……赢了……老赵……咱们……熬下来了……”
这个“赢”字出口,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沉重的、仿佛要把人胸腔都碾碎的苦涩。
断龙峡终于沉寂了。
王铁锤挣扎着,用那条完好的胳膊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他的目光越过尸山血海,望向阵地后方。那里,一门克虏伯炮的炮管,已经在近十个小时的连续高强度射击中,外层冷却环都被高温灼烧得呈现出暗红的纹路,巨大的炮身布满了被碎石和破片击打出的凹痕和划痕,牵引轮下,积着一滩暗褐色的血水混合物——那是不知哪个炮兵兄弟最后留下的印记。王铁锤拖着沉重的伤腿,踉踉跄跄地走过去。布满老茧、沾满血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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