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龙峡的血腥味还沉甸甸地压在乔治湖上空,空气里是硝烟和铁锈混合的呛人味道。远处的悉尼港,平静的海面下,暗流比战鼓还要汹涌。
邓世昌站在“致远号”宽阔的舰桥上。暮色苍茫,海天一线都染上了墨蓝。他手中那把粗重的铁胎弓,像是活过来了,弓弦在风里微微颤鸣,低沉的嗡响像一条蛰伏的龙贴着甲板游动。身后侍立的亲兵,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将军那被强劲海风撕扯得猎猎作响的深蓝呢子军服袍角,腰间那玄铁铸成的剑鞘在渐浓的夜色里渗出冷硬的光泽——经验告诉他们,将军的每一次长久的沉默,都意味着将有雷霆万钧的命令下达。
“传令!”邓世昌的声音突然响起,不高,却像淬过火的钢铁砸在甲板上,字字清晰,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三日后三更天,第二、三舰队,准时在黑礁岛集结会合!延误者——军法从事!”
身旁的亲卫首领明显一愣,下意识踏前半步,急问道:“将军!约翰佬在那墨尔本,可还蹲着十二艘船呢!咱们刚在断龙峡打完一场硬仗,赵铁柱的陆团弟兄们正该喘口气,为啥这么急又要开拔?难道……”他心里有点悬,怕这是轻敌冒进。
邓世昌没回头,他粗糙的手指精准地戳在铺在栏杆上的羊皮海图上,指尖几乎要把标注墨尔本港外围那片复杂珊瑚礁的点位戳穿。“你来看这!”他的声音低沉而锐利,“这十二艘约翰船,摆的是三角犄角阵!前头四艘是他们的老底子‘皇家主权’级,左右各四艘,左边是‘无畏’级,右边是‘征服者’级。看着松散,实则互为支撑!等它们和约翰佬本土派来的增援抱成一团,你想想,就算我们的铁甲坚炮厉害,要啃下首尾相顾的强敌,这损失怎么算?弟兄们的命要不要紧?”
他停了一下,手从怀里摸索出一块厚重的铜质证章,上面两个大字“破虏”在昏暗中闪着古铜色的幽光。“这是大统领亲授的令符,见它如见他本尊!”邓世昌攥紧了令符,语重心长,“你当胡泉参谋那边真是让陆军闲着?约翰佬那个狗屁兰伯斯里勋爵,在断龙峡被咱们打掉了魂,海军又断了他们的粮路和后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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