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该死的、不负责任的蠢货!他们都该被绞死!”
他冲回办公室,咆哮着要组织岸防炮兵。可断龙峡的巨大阴影和眼前的粮仓焦土,像两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了他的心。参谋们面色惨白,围着他七嘴八舌,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将军!海军……全完了!咱们这点人马,这点……这点存粮,还要算上下顿饭在哪……现在出去?那不是步海军后尘往坟坑里跳吗?守城!死守墨尔本!熬!熬到本土的舰队开到,咱们就有救了!”
兰斯伯里走到挂着大幅袋鼠国地图的墙壁前。悉尼方向,巨大的、带着龙纹的红色箭头密密麻麻,像一个不断张开的血盆大口;而墨尔本,被包围在一片代表绝望的深蓝色中,孤独得像一座汪洋中的小岛。良久,一声嘶哑疲惫、仿佛被抽干所有力气的长叹,从他喉咙深处挤出。
“哐当!”
那柄象征着他所有地位和荣誉、镶满了宝石的华丽陆军指挥刀,被他狠狠砸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刺耳的锐响和跳动的火花。
“滚!你们都滚出去!”他瘫坐在巨大的橡木椅里,声音颓丧得像死人,“传……传我的命令吧……所有部队……所有!放弃外围!全都给我收缩回墨尔本城内!”他无力地挥挥手,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没我的亲笔手令……谁敢踏出防区一步……立刻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