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像是来自幽冥地狱的铁西瓜。王铁锤粗糙的手掌轻轻摩挲着炮管上那些细密的膛线纹路,眼神温柔得不像在看冰冷的杀人武器,倒像是在摸邻居家刚生下的小狗崽的头,嘴里低声念叨着,又像是在跟自己这位多年的老伙计说体己话:“老东西……嘿嘿……知道今晚咱们要干啥不?在乔治湖那会儿,你那一发接一发的***,炸得那群红毛鬼哭爹喊娘屁滚尿流……真他娘痛快!够味儿!今天咱哥俩再接再厉!待会儿啊,你给老子使足了吃奶的劲儿吼!要吼得惊天动地!老子要看着你这大嗓门,把堪培拉城里那帮杂种缩头的乌龟盖子,炸他妈个稀巴烂!轰塌它!轰成齑粉!让袋鼠国那些被红毛欺压了多少年的老百姓们都听听!这声炮响——是给他们扬眉吐气,报仇雪恨的头一声响屁!也是送红毛鬼子去见他们那该死上帝的第一声丧钟!”
更深了。寒风钻进脖子,像冰蛇在游走。
三更天到了。深挖的堑壕如同一条条在黑暗中蜿蜒前进的巨蟒,终于悄无声息地抵近了堪培拉城墙二百码的死地!
李云龙站在最靠前那条壕沟一处事先垒高的土坡上,举起望远镜——那冰冷金属外壳的“千里眼”。镜头里,堪培拉城头的轮廓被月光勾勒出来,一片死寂。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黑影在垛口后面偶尔晃动,大概是在换哨或者……在发抖?城墙下面又深又黑的护城河里,似乎连一点水声都没有。死寂得让人心头压着块大石头。等了很久,才隐隐约约能听风送来城头上几声强装镇定的喝问:“Who
goes
there?!”(谁在下面?!),但那声音抖得厉害,尾音都劈了叉,透着色厉内荏的心虚。
李云龙啪地一下合上冰冷的望远镜筒,面沉似水。他对着身边像石头一样肃立着的传令兵——那半大小子脸上沾着污泥,但眼神热切得像要燃烧起来——低沉而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鼓面上,让身边的每一个人心口都震了一下:“传令——炮队——目标东南角棱堡——预备!”
没有喊杀声,没有口令声。只有暗夜里迅速传达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喘息。炮位阵地后方,一门门粗壮的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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