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政权,绝非小打小闹!他们的法律、方略,层层编织进每一个穷苦华工的心窝!这才是根子上的软刀子!”
坐在格兰杰对面的副手威廉姆斯,脸上那道贯穿左颊的旧疤在灯下越发狰狞可怖。他粗粝的手指抚过几张图纸:“更令人不安的是工业……罗伯特先生。”他拾起其中一份,上面勾勒着简易铁厂、蒸汽机车轮廓,“情报证实,新山与巴港两地,炼钢高炉已在点火!此等速度……”他摇了摇头,额角渗出汗珠,在油灯下反射着寒光,“若由之发展下去,五年?十年?郁金香国在南太平洋数十年经营的殖民地秩序……”他目光陡然变得冰冷,“将在‘繁荣’与‘平等’的旗帜下……被冲垮!”
格兰杰霍然起身,走到墙边挂着一幅巨大的南半球战略态势图前。他的手指重重戳在代表炎华国的那一片红色的区域上:“不是警告,威廉姆斯,而是预言。若听之任之,我们为女王陛下与东印度公司攫取的一切,”他的手指顺着洋流和航线凶狠地划过,“都将被这群黄皮肤的工程师、法律家和商人……彻底改写!”他猛地回身,阴影里的眼神如两柄未出鞘的刀,灯影晃动,似有千军万马在无声冲撞。
暮色如铁水一般浇在巴达维亚的街巷。街灯尚未点亮,临街灶膛的火光率先撕破黄昏的暧昧光影。一个围着油渍发亮围裙的华裔摊贩正手脚麻利地将肉串排列在旺旺的炭火上。油脂滴落,激起哧哧的喧嚣和浓烈的肉香。
“听说了没?下月,炎华国的官银又要开兑了!”摊贩边忙活,边热切地对旁边铺面的老鞋匠道,“阿爷,您那外甥报名新学堂了吧?真是……改天换地啊!”
鞋匠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片,布满针痕的手指捏着一根坚韧的麻线。“报上了!”他抬起头,混浊的老眼深处仿佛拨开了经年的阴翳,迸发出鲜亮的微光,“全免了……课本笔墨食宿,一分不用掏腰包!”他嘴角咧开深深的纹路,“我那苦命的老妹啊……在天上看着,该是掉泪还是笑呢?”火光跳荡在他脸上,映照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与欣喜。
鞋匠的话语像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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