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圣彼得堡的冬宫琉璃窗外无声浮沉,似帝国凝噎的喘息。尼古拉一世身形如铜浇铁铸的雕像,立在镀金穹顶之下宽大的橡木桌案前,指节重重叩击着桌面。每一次敲击都令水晶杯中的伏特加漾开一片惊惶的涟漪,清冽酒气漫上桌案摊开的情报——字字句句似寒芒淬冰的刀锋:“高卢新列之米尼枪,利矢可超四百码;约翰狡卒匿于壕堑,凭此神物狙杀伊万军官如屠草芥……”
冰冽的词语在舌尖炸开,沙皇的咆哮撞上穹顶冰冷鎏金后碎裂四溅:“耻辱!高卢裁缝、约翰商贾的耍物,竟能凌虐我伊万骠骑!”
他猛地抓起另一页薄纸——那是炎华武官的密报,指骨因为用力而暴凸,信纸在指尖簌簌作抖:“炎华人……其步卒竟可于八百码外洞穿铁甲?此为事实?”
阴影角落处,陆军大臣戈尔恰科夫亲王悄然踏前一步,铁马刺碰撞大理石地面,铮然一响,如投入死水的石头:“陛下,千真万确。炎华陆军部长万茜,已于悉尼兵工厂演示。其枪之准、其弹之锐,绝非我营中凡铁可比。若此枪在手,黑海枷锁或可断矣……”
沙皇眼瞳中的金绿色光芒猝然收缩,冰针般锐利:“遣基谢廖夫!立即启程!西伯利亚貂皮与黄金铺就之路亦可,朕要他的马车上,载回炎华利枪!”
七月的南太平洋之滨,悉尼港的风粘稠滞重,杂糅着铸铁腥膻、灼烫硫磺、海水苦涩咸腥的气息,扑面撞碎在基谢廖夫伯爵的马车窗棂上。车轮滚滚碾过平整坚硬如磐石的柏油路,发出奇异的沉闷声响。伯爵抬手掀开厚重金丝织花的车帘。
海风猛地灌入,他瞳孔骤然紧缩如针芒。
视野尽头,钢铁浇铸的庞然龙门吊狰狞矗立,筋骨虬结的巨臂缓缓旋舞,将整艘铁甲战舰的装甲悬吊在半空——如同天神在拼凑钢铁的战兽;远处猩红的火光骤然腾起又暗灭,巨大的蒸汽锻锤在赤焰吞吐间歇里落下雷霆般的重击,钢花四溅如流星飞雨;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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