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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年9月,黑海的浪比悉尼港烈。韩定涛站在“昆仑号”舰桥时,独眼正被阳光刺得发疼——九月的太阳把海水晒成了铅灰色,浪尖却泛着白,像淬了毒的刀尖。他用铁钩手把黄铜望远镜勾过来,镜筒上还留着他指节敲出的浅坑——打断龙旗岭那会儿,他用这只手攥着炸药包,虎口磨出的茧子现在还能卡住镜筒。
“司令,前面就是海峡了。”参谋官把海图铺在铜桌上,手指点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入口,“突厥人在那儿摆了三十艘风帆战列舰,说要拦咱们的军火船。”
韩定涛的独眼扫过海图上密密麻麻的锚地符号,铁钩手在“苏丹之刃号”的标记上敲了敲:“土鸡也敢拦龙?传我命令,按‘北斗阵’走——定远级居中,致远级左翼,吉野级右翼,光荣级跟在定远后面。告诉各舰,炮口擦亮点,别让人家说炎华的炮生锈。”
信号兵在桅杆上挥旗时,“守土号”的烟囱突然喷出串火星。韩定涛听见炮舱传来金属碰撞声——是水兵在用橄榄油擦炮管。克虏伯速射炮的来复线里卡了些海沙,得用细布裹着竹条一点点蹭,这活儿二等兵王栓子最拿手。他去年在乔治湖打海盗时,用这炮在三百米外打断过海盗船的桅杆,现在正哼着《珊瑚海舟中歌》,把榴霰弹推进炮膛。
“这弹里有三千钢珠,”王栓子跟旁边的新兵说,“炸开时能把半亩海面盖满。万部长说了,咱不是来杀人的,是来告诉人家,炎华说过要护着伊万国,就不会让谁把军火抢了去。”
新兵盯着他手里的炮弹,突然问:“要是突厥人真开炮呢?”
王栓子往炮口看了眼,远处的海峡入口已经能看见桅杆了,像片歪歪扭扭的树林。“那你就记住,”他把炮弹推到底,金属碰撞声脆生生的,“咱这铁甲是用南澳的钢炼的,他们的木头船,连咱的船板都打不穿。”
突厥国旗舰“塞利米耶号”的艉楼上,穆斯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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