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尽处 第18节

华灯初上，整座西市都沉寂在一片明亮澄黄的夜色中，不远处的青山宛如一副江南墨画，与周遭的黛瓦青砖相映成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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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意和他约得茶室靠近河道，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到支摘窗外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的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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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茶室里灯光昏暗，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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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屏风能看见有人在，但是大家都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几乎听不到什么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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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意盯着窗外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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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旁的木质的楼梯间就传来与周遭格格不入的脚步声，苏清意闻声抬头，便看见顾成穿着一套高级的定制西装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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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弥漫着与周遭全然不同的精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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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意微微扬了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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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也看见了她，她穿着一件素蓝的旗袍，肩上搭着一件米白色的披肩，桌上昏暗的台灯在她微微偏过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耳旁的羽毛随之垂落，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明艳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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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旧能感觉一股说不出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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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在京市的时候，整张脸看似是笑着的，但是她的眼睛从来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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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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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撑着膝盖，腰背笔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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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上位者面对下位者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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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意抬眼扫过，若无其事道：“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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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井。”顾成微微仰起头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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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意应了一声，见他迟迟没有动静，又扫向桌角的二维码道：“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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