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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氏没有恶意,也并非与平贵妃为一丘之貉。
这点赵太后很肯定,所以对有着无与伦比的琴技而又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的随氏,太后很放心。
沈栖鸢垂目拨弦,忽听太后问道:“几时了?”
她横过眼波,看了一眼计时的滴漏,回道:“约莫……丑时了。”
太后“嗯”了一声,徐徐地在宫人的搀扶下起身,坐起身来,向沈栖鸢招了招手:“你过来。”
沈栖鸢放下瑶琴,向太后走近,屈膝侍奉。
太后的手指抚过沈栖鸢头顶蓬软乌黑的长发,语调温和:“陛下今夜赏赐你百金,可还适应欢喜?哀家听说,你守寡之后,一直住在修真坊的一间破院里,箪食瓢饮,家徒四壁,也算清苦。”
沈栖鸢恭顺地垂下修长的雪颈,“民女不觉得苦。”
太后问道:“你现在,可还牵挂着你那死去的夫婿?”
沈栖鸢柔声回道:“人死如灯灭,民女已经放下了,一心只愿为太后抚琴奏乐,愿太后福泽绵长。”
“你是个好孩子,”太后慈和地笑了,抚过她颅心的长而顺直的鸦发,又道,“跟了我这么个老太婆,实在太委屈你了,哀家自个儿的身子自己心里清楚,没多年就要寿终正寝,但你如此忠心可人,哀家想为你指一条明路。”
沈栖鸢惶惑:“民女……”
太后迟疑道:“你不愿意么?”
沈栖鸢咬唇:“民女不敢。”
太后心满意足地笑了,“很好。”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口中溢出长长的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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