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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很安逸,正靠在弥勒榻上闭目安睡。
手边是她的针线簸箕,簸箕里放着做了一半的女红,锦帕上的绣样已经成形了。
时彧将帕子从针线簸箕里捞了出来。
上面绣着一头牛,和一只鸟。
牛是牛犊,鸟是雏鸟。
一个角小,一个没毛。
这不是在笑话他初生牛犊、羽毛未丰,是个幼稚鬼吗?
“……”
沈栖鸢什么时候,也会促狭人了?
时彧攥着锦帕,再看榻上睡得安闲自在、玉体横陈的女子,真想咬她。
只是时彧才一弄,双掌呵住沈栖鸢细韧的软腰,榻上的女子蓦然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还有些没能醒神。
只恍惚瞧见一个人影覆了下来,潜意识里知道那是时彧,她还以为是在梦中,朱色的唇幽幽地吐出一缕芬芳的热息,眉眼朦胧地轻轻唤道:“时郎。”
便是这个称呼,时彧的眼神整个耷拉了下来,霎时山雨欲来,沉晦无比。
时郎。
她从来不会如此称呼自己。
那么她是在喊谁?她在梦中见了谁?
她绣这一头牛犊子和一只雏鸟,嘲讽他的不成熟,现在知道他有多幼稚有多坏,惦记起他爹的好处了,莫非此刻她唤的是他父亲?
他们从前相识时,也是如此称呼吗?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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