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

翯拈着酒杯浅抿，“是判断力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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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上桌的是一道热菜：“黄焖鹿筋配碧螺春蒸蛋。”鹿筋光亮弹润，垫在一层极浅的茶香蛋羹上，边缘勾着松露油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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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明羽不动声色地擦了下嘴角，低声问侍者要了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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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裕田夹了一筷，“这火候精细。”说着又转向沉翯，“不知这厨子是哪家店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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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翯笑道：“这些都是他们安排，我向来不过问。杨总要是觉得好，回头我让经理时不时做点送上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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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道是清蒸阿拉斯加帝王蟹腿佐柠檬柚香汁。整段蟹腿去壳后裸露在白瓷碟中央，蟹肉透白饱满，汁液晶亮如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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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重头。”沉翯说着，顺手替二人添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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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明羽眸光略转，“沉总光照顾我们，自己还没怎么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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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翯垂眼笑，避开她的问题，举杯轻撞她酒杯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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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裕田看着沉翯笑意，只当气氛良好，更加殷勤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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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酒杯已斟了一轮又一轮，杨裕田微带醉意，眸色比先前更深，忽地放下酒杯，笑声带点试探，“沉总也知道，其实我们今天来，不光是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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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翯把玩着杯中琥珀色酒液，眸光平静，“这个项目我确实感兴趣，但要下决定，还得多了解公司目前的状况，以及——你们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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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明羽低下头，杯中酒色映在睫毛下方，她明白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可面上只是应对职场的那副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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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裕田只当他在说业务，笑容里沾了酒气，“放心，让明羽回头安排妥当。你和明羽是老相识，有什么疑问尽管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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