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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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薛家十来年前犯了谋逆大罪，好像是和巫蛊有关，男丁几乎被杀绝了，只有薛照和其父薛桓因为章台郡主弥留之际的一点情分才得以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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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只是保住性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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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桓被派去守王室陵墓，薛照则自小入宫做了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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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薛照被舅舅梁王器重，但到底是为奴作婢，又受千夫所指，落个跋扈狠毒的难听名声，这一辈子算是洗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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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都知道，薛照今年才十八岁，小小年纪就做尽了恶事。长得一副妖冶相貌，活脱脱妖精脸面恶鬼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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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照，字观应，杀了人还能安安稳稳睡在观音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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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约猜到他来历不一般，没想到这样不好惹。但还没得到应承，又实在舍不得那点勾人的冷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纠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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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约坐回原位，他整夜都忙着调配寺里用的熏香，僵着脖子没转身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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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春信燃了小半个时辰就熄了，没有再续上，但余味在大殿里盘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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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亮的时候，所有的香气终于随着夜色一同寂灭。萧约动了动僵硬的肩颈，转头一看，薛照已经不在了，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睡醒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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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了一刻多钟，萧约和监寺交接了配好的熏香，又在大殿里进奉了今日的第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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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秉香贴在眉心，深深几拜然后把香插进香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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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约想起昨夜薛照说的话，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相信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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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呢，但凡心之所愿可能实现，再渺茫不切实际的尝试也要去做，再大的代价也愿意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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