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夜之中，星月黯淡，萧约在窗纸后面，看得满目猩红，分不清是薛照的衣摆还是喷涌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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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纸红了一片，萧约闻到扑鼻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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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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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树叶都能杀人，用簪子还算保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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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腥好难闻的味道，萧约身体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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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再看时还站着的只剩薛照和季逢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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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照以树枝为剑，抵着季逢升脖子：“季家从前也算要脸面，怎么出了你这种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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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逢升夜行衣前襟被树叶割开，皮肉也裂了个血淋淋的口子，他阴恻恻地冷笑一声：“脸面？督主，我们还是别提这两个字，说出来都羞人。同样是获罪受腐，同样是冯家的奴婢，我再不堪，也还知道听主子话，给主子办好差事。督主你呢？还想着自己是薛家人，觉得自身高人一等。可惜啊，你这薛，不是卫国王室的薛，是咱们梁国大逆不道罪臣薛家的薛。要是郡主娘娘还在，要是昭定世子没有英年早逝，你便是真真正正王上的外甥。可惜啊，树倒猢狲散，如今在位的也不是你嫡亲舅舅。奴婢就是奴婢，你和我是一样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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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薛照闭眼，轻声重复，“好一个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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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逢升在夜风里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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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观应，奉安城里叫他做血观音，想法子折磨人之前总要瞑目仔细思考一番，那姿态悲悯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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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逢升下意识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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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薛照手中的树枝就对穿了季逢春右手，他整个人被这力道扯着后退仰倒，硬生生钉在地上，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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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照信手又取一枝插进季逢升左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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