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师徒一直暗中跟随萧家，路上没有再遇到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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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要进奉安城，薛照与二人分道扬镳，直奔着王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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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天寒日短，九月才过完，从南方带回来的温暖气息就消耗尽了，呼吸间都带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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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安已经下过几场雪，或许是王陵缺少活人气的缘故，格外冷些，积雪如今还没化。红墙白雪，密密的覆压之下，自带消音效果，四处静得像在坟堆里——本来就是坟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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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照红衣踏雪，分外显眼，他一路走过，后面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个俯身弓腰的内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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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落得厚，赑屃驮着石碑被藏在雪里，要走近了才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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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照看见不远处有人在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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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如芥子，单薄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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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王陵的内监曾真也跟着停住了脚，小声说：“前些日子司礼监来了人，说王陵里要勤打扫，不染一丝尘埃才行，又说不能白养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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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一看，那衣着单薄、身形佝偻的中年男人，一咳嗽仿佛要把腰折断，风大些可能就要让他跌几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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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真无声叹息着垂眼，那些人原话说的是“不能养着废人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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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让薛大人来打扫。”曾真道，“王陵里还有别人监视，不准大人停歇，我也没法帮忙，只能暗中多送些热饭热汤。大人，这里有我照看着，外头你多当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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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照突然道：“季逢升跟王上告了状，但我计划好的事还是要做，谁也不能改。你也可以去告状，但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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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真摇头：“大人，我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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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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