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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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约快速估算了一下菩萨像体积，若是莲台下也被挖空了，能装下数十石的细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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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奉升道：“翻船河道两岸，日日都有刁民不听约束，私自下水打捞，却是一无所获。愚民们有的说是食盐入水则化，有的说是积年泡淡了的水鬼吞下享用，如今看来竟是菩萨也要尝点人间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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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约混在番子中，不敢抬头，但听着季逢升说话的腔调就能想象他那副嘴脸：小人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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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照不是好糊弄的人，季逢升当然也不是笃信神鬼的糊涂蛋，他这样说便是故意装傻充愣。上次和薛照闹成那样，他竟然还能若无其事，难不成薛照还能信他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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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盐铲起，装袋称重。”薛照吩咐手下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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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约在旁观察，发现装盐专用的大麻袋结构特殊，织线尤其紧密，连一粒盐都漏不出来。看颜色，应当还是用桐油或是什么处理过的，即便沾水也不会渗透太深。听季逢升所说，沿岸百姓一无所获，这就相当可疑了。食盐翻覆，就算被水溶解有所损失，但至少会剩下袋子吧？若能捞到袋子，煮一煮也能出一两斤盐。怎么会一无所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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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照从容落座：“覆盐是在夜里，天亮才报给奉安尹，还能捞到什么。当时没有，半个月过去难道会凭空出现？这么多天，一直在御带沟躲着，你倒是会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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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逢升被点破偷懒混事，面上有些尴尬，笑得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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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心知肚明的事，薛照之所以说开，大概是解释给萧约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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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逢升身上的伤没好，萧约还闻得到敷药的味道，更觉得他身上有一股臭水沟的腐味。天下千千万万人，各人味道不同，萧约以气味判断好人坏人，从无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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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逢升好像一点不记仇，对薛照极尽讨好，又是给督主烧暖炉，又是给督主斟茶：“督主您看，二公子那边怎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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