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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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醒说不会，严耕云看他怪理直气壮的，心里反倒坐实了那个八卦，这念头让他卡了一下：“小王他……他不是病故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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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昱的死因，王醒说要瞒着，可实际当天就在亲戚之间泄露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王醒没什么好遮掩的，把头一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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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耕云心里一恸，下意识想问他为什么，可刚要张嘴，又想起王醒这些行为，电光火石间忽然反应过来：小王的这些家里人，怕不也是懵的，所以他就是问了，也是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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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问，严耕云又觉得心里堵，于是他舔了下嘴唇，自己也有点不知所云：“那……那他走的时候，看着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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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其实也不煽情，普普通通、磕磕巴巴，可王醒听完，却猝不及防地感觉到了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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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天到湖边去认尸体，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种情绪了，无论是党丽萍哭到双腿失能，还是王宜民的猛锤胸口，亦或者亲戚那些轻蔑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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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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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承受能力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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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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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白发人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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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爹妈可怎么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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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团结一致的老生常谈，把死了的人再往下踩一脚，替活着的人考虑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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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委实是精神上的胜利者，完全有资格抨击王昱的懦弱，王醒也从不替他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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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者生存，活不下去的人，就是不适的，这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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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严耕云这句话很柔软，它的目标是王昱，而用意是关心，和其他的任何一切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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