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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还有一个滋啦滋啦冒着故障音的破损扩音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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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这边,王子骞的左眼镜片碎成了蜘蛛网状,李兴达挡在他前面,正被拿食指着来人当中那个戴黑色棒球帽的中等个子男人,目眦欲裂地放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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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也不遑多让,满口你他妈、他他妈的,作势要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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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被自己拦着,民警也夹在当中调解,可碍于双方的情绪都大,人也多,你一句他一句的,民警的劝和直接被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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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醒的爸不在这里,严耕云一听吓了一跳:“你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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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紧张的语气,王醒心下一暖,给他解释:“暂时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赵姐说他刚刚晕过一次,他身体基础不好,不能太激动,我以防万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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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醒一直是个挺稳的人,准备做到这份上,足以说明王宜民的身体担不起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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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耕云嗯了下,安慰他说:“警察已经来了,在调解了,你爸也不在这里,我这就去找,你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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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醒叫他去行政楼找,严耕云说好,至于再多的要求,王醒提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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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通话安静了两秒,只有呼吸在听筒间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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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自己该说点什么,没事的,或者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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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这个年纪,体会到了安慰的苍白,严耕云干脆直接行动,他说:“那我去了,有任何事都会给你打电话的,没有电话就是没事,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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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情况紧急,王醒舍不得挂这个电话,被人关心的感觉温暖而美妙,而当困难或问题有人可言说时,它其实就已经落了地,不再是一团不断被想象放大的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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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王醒说,“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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