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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画屏一条大腿的骨头像是断了,触手火烫,被他一碰,就是轻轻一抽。
药气有外衣遮盖,又被风吹得极淡,他才没生疑心,此时骇得慌了,要再去细查,却被展画屏单手挡开,口中道:“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快,惹怒了陈麒枢。”那口吻只像在说身上不小心落了一个饭粒子。
紫袖被他扯着手臂,转眼看他,展画屏神色如常,他却登时泪如泉涌,扑向他四处乱摸。“没有了,真没有了。”展画屏一边说着,一边将他揽过去。紫袖不敢挣动,被他身上热度一烘,多少天来的惊惧后悔、焦躁绝望,这一刻全部揉在一起,再也扯不开、忍不住,抱着他哭起来。心中悲痛,反而说不出像样的话,只一个劲儿问道:“你痛不痛啊?你痛不痛啊?你不叫我开锁,是不是痛得不能碰?”
“不要紧,朱印下手,断归断,却断得有分寸。”展画屏看他只顾埋头痛哭,半笑不笑在他耳畔柔声安慰道,“也上过了药,你还哭成这个样,害不害臊了?喂,是你断腿还是我断腿?”
紫袖蓦然想起自己是来放人的,连忙擦一把脸,摸出钥匙来开那锁链。他轻轻扶着展画屏脚腕的铁铐,只是手一抖,钥匙捅不进锁眼;一面强忍着开锁,一面咬牙说道:“都怪我,都怪我瞒着你……如果我早跟你说,也不用受这份罪……我以后不做侍卫了,再也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