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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说:“我自知以后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来,只恨那侍卫长随意上手碰我。”
陈麒枢早已问过,知道朱印为进王府散过功,一时是敌不过侍卫长的;他也不懂练武是易是难,只在某天等到朱印平静地说:“王爷从此尽可放心。”
——哥哥的亲信死了。陈麒枢并不害怕,反而依稀感到兴奋。父兄的手下在自己这里斗起来了,朱印过了他这一关,不知能不能赢过寿王?
他对这侍卫、对封地都和颜悦色,甚至能偷偷同他出门游历去了。朱印自小长在佛门,没能修出一颗人心,外人死活对他没有太大分别,就像点心取自盘中还是从地下拾来他都一样吃。可朱印听他的话。
他是他的代步车辇,是他发泄怒火的沙袋,是他放出去咬人的狗。
多年以后,他偶尔还会嘲笑自己的天真。如果不是后来朱印亲口相告,陈麒枢决计不相信他也是寿王安排的人。只是知道这些的时候,差不多也就回京了。
他的哥哥实现了诺言。不枉他始终忠心不二,长泰年间的天下,足够他横着走。
冬日晴暖,小丫鬟和鸟儿都像是不怕冷,陈麒枢仍披着薄裘,站在京郊寒风中。
能够长居京城不需再回封地,那时他自觉逃出了一扇小门。后来再看,城里的兴王府倒是一座更加恢弘华美的笼子,专为了饲养他。除去府里,外头没有一寸是他的。
陈麒枢笑一笑,对身边朱印道:“走罢。”
朱印走在他的身边,已然留长的金发束在脑后,动辄晃他的眼。沿路侍从甚少,朝他恭敬行礼。
有朱印在,陈麒枢脾气差劲,却不致随意照着下人撒气,因而与自家侍从竟保持了一份矜持的熟稔和疏离的亲厚。许多人跟着他辗转来去,从不轻言分离。有这些人相伴,他换了府邸倒也不觉陌生。陈麒枢半眯起眼看出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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