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年闻到了他身上那种沉木的香气，近到他听见了不知是谁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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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将军，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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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字低低钻进陆潇年耳中，令他恍惚了一瞬。他想起自己五年前救下他时，他混身湿透，像一只瑟瑟发抖的猫。隔着那层面具，他看见他眼神里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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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他也说了这句话，“殿下，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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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世事难料，他怎能知道自己一路精心护着却是最终亲手将他送入了敌人军帐。陆潇年布满血丝的眼底愈发猩红，“你们祁家人，应该巴不得我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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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岁桉暗暗看他一眼，“也不全是。”他最后停在距离他只有寸余的地方，“陆潇年，真的不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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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过于近，祁岁桉的呼吸就喷在他的侧颊上，陆潇年不自觉偏头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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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岁桉得寸进尺地用嘴唇贴上陆潇年的耳朵，“可为何你的耳朵，我一靠近也会变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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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籍是铁证，祁岁桉本已确定。可在他靠近时，他却发现了陆潇年红透的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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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很多个夜里，他想趁那人熟睡摘下面具看看究竟是怎样一张脸，可每次一靠近就会被他发现，手腕被狠狠捉住，而面具遮不住的那双耳朵通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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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知道，这或许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巧合，但有个东西还是在心底作祟。“我也不希望是你，但奈何我这么多年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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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岁桉的唇擦过他的耳廓，勾起一簇簇火苗，在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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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清晰而蛊惑，炙烤着陆潇年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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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清走所有典刑司的人，竟是为了证实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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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此刻不可能承认。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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