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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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皇子里祁岁桉一直自认为自己是怪癖最少的那个。最难忍受之事不过三件事：阴冷黑暗的地方、见不想见的人、讲废话。这三样，眼前占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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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能省则省，能简则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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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真的那个？”陆潇年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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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岁桉像是早就料到会如此般轻轻叹了口气，突然起身。“我以为我够坦诚，就能换来陆将军的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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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岁桉转身抬步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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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陆潇年闻言也不恼怒，拽过手腕上的铁链，像盘珠串一样把玩着，“殿下怎知安邑郡地牢里的凌霄是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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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耐下烦躁，祁岁桉拿出对待乐安的耐性来，缓了口气道，“这就要问你了，那个倒卖舆图的凌霄既然已经从匈奴和陆家手中都得到了银子，促成了这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何要回来自首？难道是半夜想起死了的三千百姓忽然良心泛滥坐卧难安？我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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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说，那个凌霄是假的，是我自己安排了个假货指认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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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潇年脸上的认真表情像是问了个世间最荒谬的问题，认真到一时竟让祁岁桉产生了一点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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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不知？”祁岁桉凝眸望着他，想从他脸上分辨哪句真哪句假。“这假货不是你安排来拖延时间转移视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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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死一条命如今都捏在殿下手里，我有什么说谎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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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认得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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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说认得，殿下会否将此当成我与凌云阁串通的罪证？”陆潇年依然不松口，十分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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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认识阁主凌霄的，必然跟凌云阁有大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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