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路过养心殿外祁禛等人身侧时，她疏冷的眸光瞥他一眼，然后抬步迈上来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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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看上去还算从容，除了随风飞扬起的发丝有些凌乱外，脸上仍显得娴静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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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陆莞宁拜见皇上。”皇后在榻前一丝不苟地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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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退下……”皇帝费力地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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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霎时安静下来，嘈杂退去，祁延的呼吸声显得尤为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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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宁，过来些吧。”祁延微弱声中杂着重重的喉咙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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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起身，行至榻边。她掀开帐子，看到祁延那张灰败的脸，瞳仁微缩，后又快速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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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毒……是你吧？”祁延说得字字艰难，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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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英明。”皇后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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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咳咳咳……朕知道，你……因为琮儿……一直在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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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忘记多久没用过“我”这个自称，祁延感觉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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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终于可以卸下朕这个字，也终于可以说些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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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对不住你，莞宁，咳咳咳，是、是我误了你一生。”沉闷的呼吸后过，他重重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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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面色肃然，腮帮紧紧绷着。她冷哼了一声，“陛下现在才想起道歉，会不会有些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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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望着那张弥留苍老的脸，自己的一生也像走马灯一样，快速在眼前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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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误了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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