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啊。”叶筝说。
当然的。
被羞辱、被谩骂,少年时那点天真的侥幸,极大的希望和极大的痛苦都在一瞬间。
“怎么不难过。”
然而谁又在乎他难不难过呢。
很多年里,他都无法记起韩乔的样貌,可那天的好天气,那天风里、吐司的味道,那天穿在身上、被手洗得柔软的校服,统统以针、墨和血的方式,降与他黥面的刑罚。还有耳边,那些刻毒的词句,无论轮换过多少四季,他都能一字不差地回想起来。
是证据。也是代价。为他少时的不智。
到这,叶筝没再往下说。两句话应该够了,同时他也很讶异,他耿耿于怀这么久的事情,竟然可以这么轻易地浓缩成两句话。
红灯倒计时结束。车继续前行,导航已经改成去黎风闲家的地址,“黎风闲,”叶筝又问,“我能来找你吗?”
“来吧。”像鼓励、像怂恿、也像夜深尽头,神明对信众的诱|惑,“叶筝,难过就忘了他。”
“忘了,早忘了。”叶筝想哭,却笑了,“要不是今天,我都想不起来韩乔长什么样,毕业之后也没联系过,我都不知道他居然当娱记去了。”
“所以他长什么样?”黎风闲顺着他的话问。
“嗯,怎么形容呢,让我想想……”似乎是真的有在认真思考,过了一会,叶筝说,“啊,很路人的长相,没什么记忆点,哦对了,他还比我矮……以前怎么没发现……”
“反正没你好看。”叶筝打方向盘,把车拐进小区里,“没你好看的人一般我都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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