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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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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捡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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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迎之顿了顿,低声补充了一句:“我也是被我师傅捡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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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这捡人的毛病还是一脉相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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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答显然牛头不对马嘴,屈慈不解其意,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随口接道:“那你师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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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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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有点儿聊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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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静默几息,正欲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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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迎之先他一步岔开了话题:“其实我根本就没什么亡夫。山上那块碑自然也不是他的。我只是一个人住着不太方便所以乱诌了一个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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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信我一回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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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泛着湿意的眸子直视他,似湖波荡漾,乞求之色仅浮于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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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又是一番新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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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慈一言不发,垂眸凝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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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其实在某些方面很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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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虚假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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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同样口蜜腹剑,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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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与假意交织成一团看不清虚实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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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在刀光剑影里浸染多年,屈慈有时候也难以分辨崔迎之话语中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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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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