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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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破得有些艰难，历时许久。先是一道浅浅的裂纹，裂纹又渐渐汇聚成了一个小圈口，圈口处一小片蛋壳掉落，随后围绕着此处，缺口不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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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幼鸟啄破了滋养与庇护它的外壳，闭着眼，降临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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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迎之经历过数不清的离别与死亡，却头一回见证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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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屈慈分享这一刻的喜悦。抬眼，却撞进那双沉静的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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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慈没有看鸟，也没看向别处，只是直直望着她，眼底或许是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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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一池秋水碧波，浮光跃金，荡涤出新的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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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心头异动，崔迎之从这潭迷魂池里回神，弯着眉眼，将小盒小心翼翼捧到他面前：“屈慈。我们有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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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顺着崔迎之的话，又或是崔迎之的笑面实在晃眼，屈慈垂下细长的眼睫，看着那眼睛都没能睁开，皮下透明得几乎能看见青色脏器，长得完全跟任何褒义词沾不上边的幼鸟，道：“嗯，挺可爱的。”\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