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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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被子里滚了两圈，余笙费了很大力气说服自己起床，一打开卧室门，她闻见醇厚的黄油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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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我昨天晚上吃药了吗？”余笙摸索到厨房，看见吧台上的小碟子里是五颜六色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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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周衍在手机上的闹钟响起来的第一秒按掉了它，“你要吃早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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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每周二有早课，她通常顺路路过中式早餐店的时候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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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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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明治。”周衍换了个更准确的描述，“把从whole food买来的鸡蛋煎熟，夹在全麦面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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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接过盘子，问：“吃了是不是就要多付你500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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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三明治要卖你五百，我也没有黑心到那种程度。”周衍回过头，看见她光脚踩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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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玄关处拎出一双新的拖鞋，拱到余笙脚下：“要我送你去学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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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摇头，她今天只有一节关于音乐史的课，连琴都不打算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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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蹲在地上，仰视她：“我下午要去和朋友见一面，如果你要接，早一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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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咬了一小口面包，半熟鸡蛋的汁液流出来，她说话含糊不清：“周三，你不能要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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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要求你。只是告诉你，我开你的车出去。你打电话，我马上就过来。”他拍下手，重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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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瞥见他的右小臂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像绵延在半山腰的公路，顺到手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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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你右手上有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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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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