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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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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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张。世界走到了末日一样的慌张。许千就像个被扔到大街上的孩子，赤着双手双脚，对命运一无所知。关于和路帆在一起之后的生活，她想过很多：早上起来，她会做好每天不重样的早餐；中午休息，她要开着车去接她回家；晚上下班，她会牵着她的手沿河堤散步……她想了那么多，唯独没想过她哭了，她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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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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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不由自主地跟着流下来。紧咬着嘴唇，以至于渗出血来。她在路边抱着头蹲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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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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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帆，还有我呢，还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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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一个全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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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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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尽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呼吸变得急促。明明说过那么多肉麻的话，到了这一刻，竟然如此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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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说的是爱。这一次，说的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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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泪水滚烫，灼烧过脸颊，“路帆，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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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希望电话那边的哭泣可以停下来。她希望听到一句抓住稻草般的“幸好有你在”。她希望路帆还记着，就算他们都走了，还有她站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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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明白。许千，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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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破裂了。找不到裂缝在哪儿，却能清晰地听见破碎的声音。一开始只是小小的缺口，迅速蔓延扩大，近乎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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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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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能明白这对一个母亲有多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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