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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的罐头厂正月十六才会开工,这个假期是冯清在罐头厂上班这些年放的最久的一次,以前她想着年前家里的活儿少,虽然罐头厂效益不好一个月也做不了几个钱。可钱嘛,多一分是一分,泥土里长出来的人,靠天吃饭种地为生,从前不是数着钱过日子,是端着碗数米粒,所以挣钱吃饭,成为了生活里先于疼痛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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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头一次她闲下来,只是因为疲于在风雨里奔波,为那点儿都用不上大拇指和食指碰在一起数上一数的钱票,头几天还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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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慢慢的她却在这儿一个来月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感受到的生活的另一面,人好像可以不需要那么的拼命,适当的停一下,日子也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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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开工前的好天气,她计划把地里的白菜砍了,萝卜也一起拔出来,洗干净晾晒好做成坛子菜。春天的复苏好像来的比想象的要快,菜园子里的草开始相处冒出土,嫩嫩绿绿的看起来比萝卜叶子还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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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瘠的土地开始唤出新生,新生并不同于新生儿一样惹人欢迎讨喜,庄稼人是最不喜的,只有诗人文人才会称赞夸耀它们的勃勃生机,破土而出势不可挡的生长。而手握锄头的人,只会恨它们侵占了自己的土地,抢占了庄稼的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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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自从钟娴说过要她注意保护手以后,她干活儿的时候也不在像从前那样不管不顾了,以前砍白菜的时候随便拿双以前家里自己做的厚麻手套,粗糙喇手,经常把手心磨破,但今天她特意去商店买了两人工人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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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贴着白菜梆快速的割下来,这件事冯清做的游刃有余,她想如果这也算一种工作经验,那么她有近十年的经验了,进省里是不是也能找个工作?想完的时候正好割完一颗白菜,她把白菜放在沟垄上,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好笑。\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