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温柔吧,沙场上磨砺出来的硬汉子,过惯了刀尖舔血的生活,且性情冷毅行事沉稳,跟那些温柔体贴的读书人相去甚远。
但若要说他粗糙淡漠吧,却也不是。这座侯府的内宅太深,若不是他体贴庇护着,她不可能在枕峦春馆里安稳度日。
有些事上,他其实还挺细心的。
心里这样想着,云娆取了块香软的银丝糕来尝,仗着跟裴砚日渐熟稔,问起他此行出征的见闻。
青州、魏州等地与京城风俗稍异,山川风光也自不同。
裴砚南征北战地看过大好河山,云娆却是困在闺中的女儿家,自幼只在京畿盘桓,对各地的想象只是源于书籍罢了。
此刻她好奇探问,裴砚倒也愿意跟她聊聊,说说别处的风土人情。
云娆有点神往,搛了菜慢吞吞嚼着,听到有趣处时忍不住道:“真想去瞧瞧。上次三婶回来,说起川蜀的风光,从吃食到住处都跟京城有所不同。我若有将军这份本事,定要走出京城,到各处亲眼去瞧瞧的!”
啧,这小马屁拍得!
若不是近来没有大片的空暇,他都真的想带她去开开眼界了。
裴砚心绪甚好,被她这样一说,又想起另一位跟川蜀有关的人来——
“说起来,这回平乱,那位燕公子立功不小。”
他吃饱后餍足地靠在椅背,目光落在云娆眉眼间,状若随意地提起燕熙。
果然云娆眸色微亮,“当真?”
裴砚颔首,“嗯。”
云娆便追问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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