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话,却别别扭扭地自顾自走向马厩。
这一次,李渭崖挑走了许锦之日常骑的高头大马,许锦之唇角微微一勾,眼中多了一丝等着看好戏的促狭意味。
李渭崖两步跨上马,谁知这马竟认主人,无论他如何呵斥,马就跟发了疯似地大幅度摇摆,一定要将李渭崖摔下去不可。
“这东西性子这样烈,改明儿非将你剐了吃肉不可。”李渭崖不服气地说着狠话,到底还是灰溜溜地下马,牵出别的马代步。
一路上,李渭崖始终憋着一股别扭劲儿,许锦之只得主动同他搭话。
“水至清则无鱼,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最后会被沙子所埋没的。”
“你别再解释了,这话我能听懂。不过我告诉你,我们那儿的水还真就清澈得能一眼望到底,里头的鱼游得可欢。我还以为你多正直呢,没想到竟然也怕牢狱里的那群恶人。怕就怕吧,还非要编出一堆理由来。”李渭崖对着许锦之一顿发泄,可等胸腔中憋着的怒火都发泄完了,却莫名其妙有些心虚。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许锦之,许锦之气定神闲,似乎并没有生气。
“刑部送过来的那对母女,着实可怜,被打得怕了,忍受不了,才将家中男人杀害,但杀人就是杀人,法不容情。那小女娃体弱,又得了风寒,待会儿回去后,我陪你一道去医馆开方子、抓药,将那小女娃医好便是。在判决未出之前,她有看病吃药的权力。”许锦之缓缓而道,顿了顿又提点他:“只是,这样的事情私下自个儿做了就成,没必要强求那些人与你一样。”
李渭崖沉默半晌,忽然问道:“你打小就这么会权衡关系吗?还是在官场上也吃过亏,这才习得的?”
这个问题将许锦之问住,他脑中冒出一个人的影子,只是回想了一会儿,便摇摇头道:“自然不是,从前在师长门下,得师长指点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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