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张了张嘴,却没出声,似乎是没想好怎么回答。
“康九很聪明,他先受审,我问他,你和他谁是凶手,他避而不答。我想,并非是他不愿将此事担下来,而是怕与你的答案不同。这个案子,真相或许只在你二人心中,故而,便以后审那个人的回答,作为答案。我说得对吗?”许锦之说道。
若是草儿能看见,他的眼神怕是早就出卖了他。
“真正的答案是,他动的手,但你都看见了。或者说,你都听见动静了。你第一时间,为他想方设法掩盖罪行,或是与其串供;或是做出些无意义的行为,比如扮作洪六的样子,在夜间乱窜,好干扰我们的判断;又或是,夫人身上那些非致命的伤口,是你补的,目的也是干扰我们。”许锦之顿了顿,声音渐轻:“沈监事,你豁出一切去爱一个,你不该爱的女人,现下又豁出一切保护她的阿弟,如此爱屋及乌的行径,某也难免动容。”
草儿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变得苍白如纸,双唇紧闭,呼吸急促而不稳定。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呼出长长的一口气,轻叹道:“许少卿,你太厉害了。”
“不过——”他话音一转,“虽说这世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但有时候,眼里看的东西太杂,还不如我这看不见的,心中清明。”
“你若真的心中清明,就不该想着犯罪,也不该替别人掩盖罪行,可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许锦之目光如炬,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
草儿笑了笑,“许少卿既猜出我是谁,便知我最擅给别人卜卦。我若说,我早知康九今日在劫难逃,你可信?”
“那你卜出自己在劫难逃了吗?”许锦之盯着他问道。
草儿摇摇头,“擅卜卦者,不卜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