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他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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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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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怕李砚凉的魂魄一直跟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深受折磨而无动于衷，甚至会因为今天发生的事而嘲笑他只不过是热衷于空谈、守不住誓言，更守不住身体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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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他没有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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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想念李砚凉，太想让他归魂，太想让他入土为安，他不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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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试着动了动手指，然后，在那哑奴开着门洗澡的水花声中，噗通一声，整个人从桌子上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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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过程中，他兵零乓啷地撞散了椅子，连脑袋都没护住，就重重地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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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冒金星中，他翻身，试图用疼痛的手肘把自己支起，却屡次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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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停了，不知何时，哑奴站在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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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峥炎早就摔得半昏半死，疼痛和超越时间的死意让他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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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执念只剩带李砚凉的灵魂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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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凉……你别走好不好，你再等等我……我会带你回家的……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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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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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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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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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凉……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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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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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他睡在鸢尾花丛里，肆意地嗅着野鸢尾的气息，在阳光之下，躺在清凉的泉水边，安静而舒适地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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