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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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川费力地点点头，他尽力咬字准确：“我……是自杀……我有精神分裂……我主动的……的……的……与车主无关……不追究……追究……任何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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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覃川整个人都松了一下，那费尽力气憋住的最后一口气被他缓缓吐出来，覃川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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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萨林保存了录像，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覃川，你忍下，马上就有人来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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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明白……”覃从北好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耳朵眼睛脑子都是混沌的，“我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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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沈时的背影，微微侧过来的脸颊，露出的半扇眼尾晕染得不能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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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的记忆忽然就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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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滚进隔离带草坪的男孩，用仇恨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看着他的时候，眼尾也是如此的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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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像是珠子一样在他脑子里被一根线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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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从北瞬间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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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王八蛋！”覃从北拽起沈时，揪着他的领子，“为什么杀我儿子！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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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仇冲着我来！为什么动我儿子！你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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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没有说话，甚至是没有反抗，他两眼无神地战栗着，好像整个灵魂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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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空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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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要你赔命！”覃从北举起拳头砸在沈时脸上，只打了一拳就哭了起来，他知道的，他知道覃川在意这个小王八蛋，他不能当着他的面揍这个小王八蛋，“他都向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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