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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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韩韫稍加思索，果断拨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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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冬天，她跟客户应酬，对方是一对夫妻，孩子跟闵语智同班。那男客户喝醉了，聊起孩子班上的家长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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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的干老多缺德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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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韩韫把酒杯拿在手里，没有要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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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欠工资，跟员工老婆搞婚外情，末了逼人家去夜总会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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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没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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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不出证据啊！最后还是他老婆报警了，理由是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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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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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是去了，被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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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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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婆你别喝了！明早晨你得送闺女上学！”男人从妻子手里夺过酒杯，一饮而尽，以豪迈的姿态继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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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说不是人干的事儿呢！他把他老婆关起来了！还打电话叫亲戚过去，演得那叫一个真啊！说什么夫妻感情好，伤都是打高尔夫摔的，一群人乌泱乌泱地解释，把警察都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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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眼子全用歪门邪道上了，韩韫冷笑着摸摸杯沿，到处都是自以为聪明的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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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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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证据啊！”男人两手一拍，跟茶馆门口说书人似的，“警察走之后，他把他老婆送精神病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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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没记错，那人就叫李什么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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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韫的视线落在前方水泥墙上，人脉总能在莫名其妙的场合发挥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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